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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头条#
一直有个疑问:民国时期,战乱不断,先是军阀混战、国共交恶,后来又经历14年的日本鬼子蹂躏,在朝不保夕甚至流离失所的动荡岁月中,怎么会涌现出一大堆杰出的文学家、思想家、历史学家、政治家、画家、书法家,而且其中有的成为某个领域的巨擘泰斗,即使没有成为大家的风流名士也一数一大把,简直把二十世纪上半叶的中国点缀成一派文化繁荣的景象。难道真是应了“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的说法?
在这些风流名士中,有一个叫蒋碧微的江苏女人,周旋在两个极品男人中间,书写了只属于她的惊天动地的传奇人生,令人不可思议。
蒋碧微
徐悲鸿所绘奔马图
陷落在她情网中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徐悲鸿,就是那个画马的大画家;另一个是张道藩,也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身兼画家、文艺理论家、教育家、政治家多重身份。
一、柏林郊区的邂逅
1921年暑假的一天,就读于伦敦大学的中国留学生张道藩到柏林郊区写生。来自贵州盘县的24岁青年张道藩英俊潇洒,浑身充满着艺术家的气质。也许是命运的安排,他在异国他乡竟然遇到了同样来自中国的画家徐悲鸿,他身边还有一个端庄大气的女人。这个女人正是蒋碧微,徐悲鸿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
徐悲鸿
蒋碧微是跟着徐悲鸿私奔的,早在她13岁时就在父母的安排下和苏州查家公子查紫含订下了婚约,才华过人的徐悲鸿的出现打开了她少女的情怀,不顾父母反对,她跟着徐悲鸿私奔到了日本,随后,徐悲鸿被公派到法国留学后,她跟随徐悲鸿又到了法国。
在巴黎学画期间,徐悲鸿结交了不少留学生,并组织了一个社团,与朋友们在欧洲各国游历。张道藩和他们认识后,也加入了徐悲鸿的社团。在社团里,蒋碧微被封为“压寨夫人”。随性大方的蒋碧微和这帮留学生打成了一片,与男士们一起坐咖啡馆、聊天、看戏、看电影、跳舞、出席宴会,知书达理又见多识广的蒋碧微很快就拥有了上流社会女人的高贵与情调。与男人们一起游玩时,她从不忸怩娇气,划船时,她也会挥汗如雨地加入比赛队伍,朗声大笑。一个招人喜欢但不招摇的女人,一个既新潮但又懂得传统的女人,就这样被一群男人包围着、宠爱着,这让她在无忧无虑中凭添了更多的自信,而自信让她更显美丽。
张道藩
在这群男人中,张道藩给蒋碧微留下了最深的印象。事实上,从张道藩在写生那天见到蒋碧微的第一眼起,他就对蒋碧微产生了朦胧的感情,只是因为她是有夫之妇,他不敢造次。但只要蒋碧微在身边,他都会细心地呵护她,嘘寒问暖。徐悲鸿总是因公务外出,这时张道藩就会来到蒋碧微身边,跟她一起聊天,一块儿收拾屋子、清洗地板,偶尔,也会充当一回男伴,跟她去舞厅跳舞。久而久之,他的感情开始升温,有一天终于忍不住向蒋碧微写了封信含蓄示爱,但理性的蒋碧微也以含蓄的方式巧妙地拒绝了。
得不到蒋碧微爱情的张道藩不久后就与一位名叫苏珊的法国姑娘结婚,还收养了一个女儿。
二、徐悲鸿的两份声明
徐悲鸿(左)与蒋碧微(中)在法国
在欧洲的9年,徐悲鸿苦心求学,其在绘画方面的天赋也日益显露,作为第一代油画家中正规接受法国学院派训练时间最长的一位画家,留欧9年锤炼出了他敏锐的观察能力和准确的造型能力,最突出地表现在他留欧时期的大量人体素描上。而妻子蒋碧微也激发了他丰富的灵感。在生活并不宽裕的条件下,蒋碧微就成了他素描的模特儿。这期间,徐悲鸿的部分油画被法国国家美术馆收藏。在欧洲的9年,尽管两人也红过脸,但他们相知相爱、相依相偎,共同支撑着走过了风雨旅程。
徐悲鸿、蒋碧薇与他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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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7年,蒋碧薇发现自己有了身孕,这让徐悲鸿大喜过望,于是两人决定回国发展。回国后,徐悲鸿声名大噪,他作品的价值在国内画坛水涨船高。1929年5月,徐悲鸿任教国立中央大学,从上海举家迁至南京,正是在这里,徐悲鸿和蒋碧薇之间的婚姻亮起了红灯。
蒋碧微是个热衷交际、喜欢各种宴会的女人,而徐悲鸿却醉心艺术。徐悲鸿总是会把钱花在各种古董古画之上,而蒋碧微又喜欢宴请客人、购置奢侈品。即便徐悲鸿收入很高,但是二人在花钱上总是谈不到一起去。生活情趣上的差异让他们的感情渐渐产生了疏离。这个时候,一个年仅18岁的女学生进入了徐悲鸿的视野。
孙多慈画像
艺术家对爱情的向往和对艺术的执着是相似的,在婚姻的桎梏中难寻激情的徐悲鸿,很快移情恋上了他的学生孙韵君,他把与蒋碧薇曾经的恋爱过程复刻了一遍。就像当初给他初恋情人取名“碧微”,徐悲鸿也为孙韵君另外取名为“孙多慈“,又特地打造了一对红豆戒指,以纯金镶成,里面刻着“慈悲”二字,取了两人名字里的一个字。
年轻美丽的孙多慈,替代蒋碧薇成为徐悲鸿的恋人和缪斯,徐悲鸿还为她精心创作了一幅名叫《台城月夜》的画作。“慈悲之恋”传到了蒋碧微的耳中,她怒不可遏,直接杀入学校,大闹学场,撕烂了徐悲鸿为孙多慈画的画,砍掉了孙多慈送给自己丈夫的100棵枫树。
《台城月夜》局部图
徐悲鸿本来只打算把孙多慈当作外室,但蒋碧薇不干,她绝对不允许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她要的是婚姻中男女平等的权利,而不是名义上的夫妻。蒋碧薇的态度很简单:要么和孙多慈分手,要么和她蒋碧薇离婚。两人就这么僵持着。
1933年,徐悲鸿和蒋碧薇去欧洲参加巡回画展。蒋碧薇试图借助这次出国的机会修复她与徐悲鸿之间的裂痕,但是,两人不欢而返。回到国内,徐悲鸿立刻去找孙多慈,把蒋碧薇撂在了一边。之后,徐悲鸿追随孙多慈到了她的广西老家。
徐悲鸿的屡次离家出走,使蒋碧薇愈加绝望。徐悲鸿走前,蒋碧薇对他道:“假如你和孙决裂,这个家的门随时向你敞开。但倘若是因为人家抛弃你,结婚了,或死了,你回到我这里,对不起,我绝不接收。”
1938年7月31日,徐悲鸿在《广西日报》上刊登了一则文字:“徐悲鸿启事:鄙人与蒋碧薇女士久已脱离同居关系,彼在社会上一切事业概由其个人负责。特此声明。”他写这则声明的另一个目的是想向孙多慈的父母证明他已经把爱全部给了孙多慈,但孙家父母反而更反感他这种移情别恋背信弃义的做法,他们带着女儿举家迁往浙江,孙多慈最终不得不听从父母之命嫁给当时的浙江省教育厅厅长许绍棣。
1943年,徐悲鸿又恋上了中国美术学院的图书馆员廖静文。这回他再次如法炮制,在《中央日报》登载了一则讯息:“悲鸿与蒋碧薇女士因意志不合,断绝同居关系已历八年,中经亲友调节,蒋女士坚持己见,破镜已难重圆,此后悲鸿一切与蒋女士毫不相涉,兹恐社会未尽深知,特此声明。”
此份公告发布后,徐悲鸿与蒋碧薇的婚姻正式进入倒计时,经律师调解,一双儿女留给蒋碧薇,蒋碧薇提出了离婚的条件:100幅徐悲鸿亲笔画作、40幅古画和100万元。那时的一百万元,也就相当于普通公务员一年的薪水。蒋碧微为徐悲鸿付出了青春,背叛了豪门之约,背弃了父母,多年来陪着徐悲鸿历尽坎坷。徐悲鸿知道自己欠她的,所以对蒋碧薇提出的条件全部接受,还特意多给了一幅蒋碧微最喜欢的《琴课》,那是他早年在法国为她画的一幅肖像画。
徐悲鸿与蒋碧薇的离婚协议
在著名律师沈钧儒的见证下,两人签订了离婚协议,正式给这段持续了十多年的婚姻纠葛画下了句点。
三、与张道藩的缠绵悱恻
早在1933年“慈悲之恋”公开后,蒋碧薇就知道她与徐悲鸿的最后结局,她只是不愿意成为别人眼中的弃妇,毕竟当初是她不顾家人反对而私奔的。既然已经覆水难收,她就有重新选择爱人的自由。也正是那一年,她突然收到了张道藩的信,那时的张道藩已经结婚,并且深度介入政治成为了国民党的高官。他在信中写道:
“亲爱的,这么多年来,我不敢有任何奢求,直到有人侮辱你,抛弃你,我才可以坦诚这段历久弥深的爱恋。”
张道藩结婚以后,由于东西方习俗的不同,夫妻感情也不融洽,而他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一直空着,那是留给蒋碧薇的。
张道藩写给蒋碧薇的信
也许是出于报复,也许是张道藩这么多年痴心不改感动了她,在与徐悲鸿似断非断之后,蒋碧薇决定投入到张道藩温暖的怀抱中,做他的“地下情人”。战争烽火燃起之时,是张道藩把她们孤儿寡母送上了逃难的船,战争中又是他一次次去看望她,安抚她受到惊吓的心,给她最温存的体贴与关爱和最实际的帮助,还给她介绍了三份工作。全面抗战后的八年是他们两人热恋的八年,几乎每天都在通信,互诉衷肠,体验了无尽的快乐、等待、痛苦、折磨,他们一共写下了15万字的情书,其中很多信还是在他们同居时她仍然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而半夜爬起来倾诉的,这是一份世间少有的痴恋。我们随便摘录几段,就可感知他们的感情的炽烈:
“宗(指张道藩):心爱的,我想你;我行动想你,我坐卧想你,我时时刻刻想你,我朝朝暮暮想你,我睡梦中也想你。
宗,我有一个谜语,要请你猜猜,若猜中了,我会给你一千个吻作奖品,若猜不中,那就罚你三个月不准吻我。”
张道藩给蒋碧薇的信 :
“亲爱的雪(指蒋碧薇),我本来不愿意你用这个名字,因为雪虽然很洁白,但是太容易融化了;可是我现在叫你雪了,就让你自己所选的这一个字,永久留在我的心坎上吧……我的雪本来是人家的一件至宝,我虽然心里秘密地崇拜她,爱着她,然而十多年来,我从不敢有任何企求,一直到人家侮辱了她,虐待了她,几乎要抛弃了她的时候,我才向她坦承了十多年来深爱她的秘密,幸而两心相印……”
蒋碧微写的信
1940年,与孙多慈分手后的徐悲鸿从新加坡回国,希望与蒋碧微破镜重圆。到底是选择有保障的婚姻,一个天才的画家;还是选择爱,做张道藩的情人?蒋碧微最终选择了情人角色,因为她已经离不开那个知人疼人的好男人。
1948年,蒋碧薇随张道藩共赴台湾,她跟徐悲鸿生的两个孩子,没有跟随她而是留在了大陆。尽管远离了世俗的眼光,但张道藩毕竟有妻室,她仍然不能与心爱的男人出双入对,只能把这份感情深藏在心里。
爱人不常在身边,孩子也看不到,蒋碧薇一个人身居孤岛,常常独自沉思,有时呆呆地看着《琴课》,神情恍惚。
徐悲鸿《琴课》
四、一个人孤独终老
1953年10月,一代大师徐悲鸿去世。噩耗传到台湾时,蒋碧微正去中山堂看画展。在展厅门口,刚签好名字一抬头,正好孙多慈站在了她的面前,孙多慈现在的身份是台湾师范大学艺术学院院长。这对几十年前的情敌,竟然在这一刻重逢。蒋碧微先开了口,略作寒暄后就把徐悲鸿逝世的消息告诉了孙,孙闻之即刻脸色大变,眼泪夺眶而出。多情的孙多慈决定以中华传统女性的身份,为徐悲鸿戴3年大孝,以示对自己和徐悲鸿之间长达八年感情的追思。她的丈夫许绍棣心明肚知,对于孙多慈,他做到了非常人所能做到的仁厚与宽容。
蒋碧微在台湾
由于精神上太过孤寂,不久,蒋碧微又回到张道藩身边,张道藩只得将患有肺病的女儿丽莲远送到澳大利亚养病,让他的法国夫人苏珊陪着过去。这一年冬天,蒋碧薇收到苏珊从澳大利亚写来的信,信中说:“道藩有一种浪漫想法,就是平两地之情,各安一室,你也是一个女人,明白一个妻子,要用多大的毅力和宽容,方能克服心里的不平。”蒋碧薇的心被深深地刺痛了。将心比心,感同身受,那些她以为只有自己品尝的痛苦和悲凉,其实世间还有另一个女人也在品尝,愧然之情涌上心头……为了减经内心的羞愧和自责,她每个月以张道藩的名义给苏珊寄钱。
张道藩全家像
1958年,蒋碧微将要过六十岁生日时,苏珊重返台湾,蒋碧微毅然离开张道藩,还他家庭团聚。蒋碧微在回忆录中说:“我决计促成他的家室团圆,不惜远走南洋,躲过那个‘情何以堪’的别离场面。”1960年4月,张道藩乔迁新居时,蒋碧微闻讯后请人购了三束鲜花送去,并附一纸短柬,理智而冷静的说:“我的一生还算是幸运的,因为我曾享有你热烈深挚、永矢不渝的爱。”“虔诚地祝福你和苏珊,以及可爱的丽莲,恕我不能向你道再见了,不过,最后一次,让我向你重申由衷的感激。”
张道藩在台湾
1968年4月,张道藩病危,蒋碧微匆匆赶到台北三军总医院。这是他们自1958年分手后第一次相见。一个多月后,张道藩离开人世。生命中的两个男人先后离世,70岁的蒋碧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往事如洪水一般冲决了记忆之闸,半个多世纪的经历恍如昨日。她把自己的一生,用饱含深情的笔触记录在近五十万字的长卷中。上篇取名为《我与悲鸿》,下篇取名《我与道藩》。
蒋碧薇的回忆录
1978年2月16日,蒋碧薇走完了她80年的人生之路,孤零零地在台北去世。
根据蒋碧薇的遗言,她珍藏的徐悲鸿作品和一些古画,全部捐给台北历史博物馆。去世时,她的书房里挂着张道藩为她作的肖像,卧室里则挂着徐悲鸿的《琴课》。两幅画中,她都是那样双目含情,顾盼流连。
抛开政治或其他因素,单就人性而言,徐悲鸿、张道藩、蒋碧微、孙多慈、苏珊等人,他们在对他人和自己所向往的自由、所追求的情感和所遵守的道义上的选择以及相互尊重与悲悯,在历史的风云变幻中耸立成了一座高高的精神峰峦,过去已经作古,今天,我们已无须再去争辨他们谁高谁低、谁对谁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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